返回第七十八章 玉斧开神海,剑气吐成霞  赤心巡天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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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苍瞑身为现世神使,却闭上眼睛不敢看众生之恶。

    观衍前辈身怀他心通,却几乎从不听心声。

    那些神道有成者,在信仰成神第一步,却是要过滤信徒的杂念.....
    姜望虽修成见闻仙术,得见闻仙域,可称见闻之仙,也当以此类为鉴。

    他只有一颗心,一个人,无法认同世间所有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只有一双手,一柄剑,也管不了世间所有事。

    他有观自在耳,如今开发出仙念星河,也能真正“观世音”。
但——“心怀苍生者,必为苍生苦。

    姜望脚步一抬,无穷光线与声闻,交织成纯白色的见闻之舟,载着他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数十万人生活的城市,并不是所有人都光鲜亮丽。
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,总有人倒卧在沟渠。

    通常人间有其自我的轨迹。

    但奇迹偶尔会发生。

    那被偷走的钱袋,回到了失主的腰间;那掳走孩童的牙婆,被铁链捆得得严严实实;那持刀的劫匪,反被刀子架在脖颈.....
    寒花城的府衙中,忽然间砸进来数十个人,东倒西歪,滚落各处,惊得衙役卫兵纷纷拔刀。

    若非是这些人全都被五花大绑,好像并没有反抗之力,他们的刀就已经砍下来了。

    作为雪国对外开放的最大的城市,城主的位格很显然是有所拔高。
寒花城的城主王笛,乃是神临修为,主政一方,从来悬如神明,颇得朝野敬重。

    此刻高踞正堂,虽不知前因后果,也是保持了镇定:“何方高人在此!擅闯府衙,欲戏雪国命官耶?”
    那骤然降临府衙上空的纯白之舟,化为无数流光,收归姜望眼眸。
他走进府衙,将手里捆起来的两个恶徒丢进人堆,也不废话,遥遥一指——虚空之中,一柄小小的玉质斧头,干脆劈落。

    仿佛混沌之时,斧凿天地。

    不容抗拒,不容闪躲。

    道术·开海玉斧。

    这门道术本是姜真人为劈开对手元神防御所创造,此刻不为杀伐,挥玉斧如弄绣花针,举重若轻。

    寒花城城主王笛的脑海被轻松打开,当世真人所截留的诸多见闻,便尽数涌入其中。

    “他们所为之恶行,已尽叫汝知。
寒花城自有律法,你循律为之吧!”
    有那么一瞬间,王笛以为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劈开了,但恍惚之后,毫发无损。

    他慢慢地消化了姜望所给予的见闻,开口道:“这三十一人各有其罪,阁下既已看得如此清楚,何不量刑提刀,自分血肉?还绕一圈丢到府衙里来,岂不是多此一举?”
    “我是法家门外汉,草读几本著作,仍不得其理。
但我也知,维护一地稳定的,是行之有效的律法体系,不是偶然出现的某几个行侠仗义的人。

    姜望淡声道:“况且我所见不过一面,所听不过一辞,我所了解的,未见得就是全部真相。
杀人者或许不得已,受害者未见得是无辜人。
究竟要如何论罪,还待你们这些懂法之人厘清个中真相,梳理前因后果,按照你们的律法来恰当量刑……我非主官,不便擅专。
王城主,我尊重雪国的治权。
我不是要左右寒花城的政治,这只是一个看不过眼的路人,对贵城法治的维护。

    王笛起身拱手,顺着台阶便下来:“姜真人!感谢你对寒花城律法的尊重,更感谢你愿意为本府缉恶、还提供线索论刑。
王某小人之心,对真人妄加揣度,实在是不该。

    姜望略略抬眉:“你认得我?”
    这时后堂转出一人:“星月原上剑仙人,天下谁人不识君!”
    满地的罪囚都不敢动弹,满衙的府兵衙役都安静。

    景国曾一再强调,星月原是中立之地,决不允许任何人、任何势力占有。

    姜望也的确信守承诺,从来没有尝试在星月原组建势力,守着一座十二层的酒楼,再没有扩张过。

    但还是不知不觉,就留下了烙印。
世人提及星月原,再撇不开他的名字。
很多都已经忘了,那里曾是齐景相争的战场。

    从后堂转出来的这人,五官生得甚好,眸泛精光腰仗剑,行走之间,自有卓然气质。

    姜望看他一眼:“你又是谁?”
    寒花城城主王笛面露讶色:“俞先生,你怎么出来了?”
    又主动介绍道:“此人名俞未,是我的师爷,三年前来到寒花城,以才学折服了我,受我所聘,现于府中任事。
这几年帮我梳理寒花城法治,使寒花城治安大好,繁荣远胜之前。
今年我正打算将其引荐入朝——冒犯了真人,还请不要见怪。

    “我倒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冒犯。
”姜望摆摆手,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俞未:“你如此实力,在这个地方做师爷,是不是太屈才?”
    俞未礼道:“真人高看了我。
米粒之辉,能光则光,没有屈才一说。

    姜望并不陪他绕圈子,淡笑一声:“你若要韬晦,要隐藏实力和身份,姑且不论是何目的——却又为何站出来见我?”
    覆盖寒花城全部见闻的这二十息里,他没有得到什么关于谢哀的关键线索,毕竟是那个层次的强者,有资格论及的人已经不多。
那些闲得乱扯的,就算提及谢哀之名,也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呓语。

    而有用的线索是什么呢?
    除了那些躺在地上的罪囚,便是眼前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俞未沉默了一阵,似乎在思考应该怎样回答——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这位姜真人一来就见闻铺地,他根本无法藏身,也不觉得自己还能隐蔽,索性直接站出来。
而现在,姜真人竟然还要问他为什么站出来。

    我为什么,你不知道?
    最后他道:“姜真人对法的探讨,展现了渊博学识,令我受益匪浅。
能认识到各国之法非同律,一地有一地之法,已经是对当代法宗有深刻认知……我忍不住出来一见。

    让姜真人见笑了!”
    他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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